奔赴大别山 ——怀念父亲侯吾亚
侯爱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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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了清明时节,倍思亲人。父亲转眼已离开我们17个年头,父亲青年时代,传奇光荣的革命生涯,时常浮现在眼前。
据皖西《西去大别山》史料记载:1947年冬,中共上海市委决定,在沪高校成立上海学委,并指派乔石负责。在学委领导下,建立秘密交通站,先后开辟了青龙港、靖江、浙东、淮南和大别山以及皖西等地下交通线,由地下交通员把进步学生中已暴露的党员和积极分子,先后秘密转移到解放区,为党保存、储备力量。赵群同志就是上海交大地下交通员中的一员,负责向解放区转移沪、浙、苏暴露的学生。
在10多年前的一个夏天,我拜访了居住在四川成都的赵群伯伯。赵伯伯虽已八十多岁高龄,但记忆犹新。
据赵群伯伯回忆,1948年,父亲在上海交通大学读书时,受到学生运动影响,追求进步,参加了上海反饥饿、反内战学生运动并向党组织申请去解放区参加革命。在上海学生学潮中,侯吾亚积极参加学生抗议和请愿活动,表现突出,不幸被国民党特务组织盯上。当时的上海交大地下党组织已经掌握了国民党上海当局一些情况,并把暴露的进步学生名单交至上海学委。经审核批准后,决定指派交通员,秘密带侯吾亚奔赴皖西解放区——大别山。
赵群伯伯回忆说:第一次和侯吾亚接头很有趣。1948年初夏,在上海交通大学,我受邵裕国(地下党员)交给的任务,去联系侯洪元(当时我父亲名字),让他写一份自传材料,内容有:家庭情况,学历,对当前政治形势的看法和志愿。我们相互不认识,按接头暗语和方式,我持一本蓝皮书,在第二教学大楼前的布告栏下,等到了也持蓝皮书的侯洪元。他问我“今天上午有课吗?”我答:“我准备到图书馆去查资料。”这样,我们接上了喑语,确定了关系。我俩边走边谈,一直走到足球场边一排长凳处。本来我的任务很简单,向他传达了写自传的内容和交代了保密纪律,就可以彼此分手了。但是,侯洪元见到我后很兴奋,也很热情,向我说他是安徽滁县人。这不免使曾在滁县任过教、搞过罢教活动的我,倍感亲切,禁不住同他攀谈起来。
父亲生前曾对我说过,当时上海局势很紧张,国民党当局到处在抓人。上海党组织得知国民党当局已有“黑名单”,这几天就要将暴露的党员和进步学生抓起来。上海学委准备指派地下交通员将他们秘密转移到解放区。父亲走之前,到上海的姐姐家向姐姐告别,姐姐不安地劝父亲要慎重,说你了解解放区吗?姐姐看父亲态度坚决也不再说什么了……
赵伯伯告诉我,当时他刚到上海,身体不好,住在同学家时,找到了上海交大的地下党组织。组织告诉他,让他赶快再回解放区,上海不宜久留,并让他带父亲一人去解放区。随后,他联系上了父亲,让他做好准备,并约定出发时间和地点。第二天,他俩打扮成小学教员,手中拎着教具,从上海坐火车到南京,再从下关乘坐小火轮船去安徽巢湖。一路上,经过多道国民党军警盘查,都化险为夷。经过几天几夜的奔波,小火轮在巢湖的黄雒河边的小集镇停下,他俩下了船,到达镇上的交通点,夜间借着月光再走山路,凌晨终于到达了解放区大别山一一第二野战军12军第三兵团驻地。
从此,父亲开始了他职业军人生涯。